第37章 床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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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床搭子
顧晚舟對著鏡子整理被揉皺的裙擺, 目光不經意飄向右下角正垂著腦袋發呆的男人。
暴雨過後，地平線上掛著一輪殷紅的夕陽，暖調的光輝順著窗臺爬進臥室，停駐在他棕褐色的頭發上, 蓬松又柔軟。
她輕咳一聲, 換來對方幽幽看過來的眼神——
充滿哀怨和失望的一瞥。
“我吃飯的地方附近好像有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她有點心虛, 試圖緩解冰凍的氛圍，”你想吃的話我可以順路帶回來。”
鏡子裏毛茸茸的腦袋又低了下去，這個角度顧晚舟只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和抿緊的、昭示著不悅的薄唇。
“晚舟覺得我上次做的蛋糕不好吃嗎？”他頓了頓, “也是呢, 粥粥的朋友比我重要很多, 那和他們去吃吧。”
前言不搭後語, 毫無邏輯的兩句話，顧晚舟想不通他怎麽會用“也”這個字來連接, 拋開雜七雜八的念頭, 她繼續哄道：“我感覺和你吃更有意思。”
李念沈眼底重新燃起希望, 快步上前從背後抱住她的身體, “那不出去了可以嗎？晚餐我做你愛吃的菜。”
眼見又要繞回到最開始的話題, 顧晚舟緊急打住：“已經和她約好了，不能反悔的。”
”那晚舟為什麽不能答應我？“李念沈急切地將她轉過來面朝自己, 像在向客戶推銷商品的銷售人員，“很簡單哦, 以後只要讓我陪著粥粥就可以，我會做很多的事情......”
額心相觸, 她輕易就能看見對方眼睛裏可憐巴巴的討好，她聯想到高中時期偶遇過一只躲在屋檐下被雨水淋濕的小狗狗, 它撕咬著她的褲腿，想讓自己帶它回家。
顧晚舟不能也無法答應他。
不離開這種承諾過於鄭重，雖然她有點沈迷於對方的漂亮臉蛋、美好肉/體，和多數時候都能算得上不錯的性格，但她目前沒打算讓自己陷入情感桎梏。
畢竟，他們暫時還只是床搭子的關系，沒有實際發生什麽，她也沒必要為之負責任。
要是答應了，按照他的性格，以後肯定把這句話奉為圭臬每天在她耳邊念叨……
“下次再說吧，我該出門了。”
已經六點多，再耽擱下去到許禾那邊菜估計都要涼了，顧晚舟拿開環在腰間的大手，準備下樓。
一般情況，下次再說就是沒有下次。
男人紅潤的唇瓣像被一陣寒風刮過，立即失去了血色，他戀戀不舍松開手，頹廢地微點下頭，然後，以一種非常僵硬的姿勢挪回床邊。
顧晚舟竭力忽略掉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罪惡感。
她記得他的生日、送他生日禮物，還時不時安撫他不穩定的情緒，那李念沈用身體來回報一下自己受累的心靈也很正常吧？
幹嘛非要弄得受了很大委屈一樣？！
在寸步不離的視線中，顧晚舟擰動門把手，即將合上身後的臥室門時，她重重嘆了聲氣。
“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吃——”
剩下的“飯”字沒機會說出口，她被撲過來的男人一把薅住，一米九的高大軀體差點把她壓垮。
李念沈貪戀地嗅著對方頸間的馨香，她的味道，和一部分他的，融合在一起，如同某種特殊的交/合過的標記。
“晚舟……”他細細品嘗這兩個動聽的詞匯，像泡在蜂蜜罐子，甜得眩暈。
黏糊糊輕喚蹭著她的耳根，手心被溫熱幹燥的指腹打圈揉按，酥酥麻麻的顫意很快令顧晚舟兩腿發軟。
顧晚舟穩住氣息，義正言辭拒絕他的性/暗示:“好了，我們現在得出發，已經很晚了。”
“唔……”李念沈後退半步，離開對方軟綿綿的身體。
桃花眼潮濕水亮，冷白俊美的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欣喜而魅惑地直勾勾望向她。
這是什麽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做了些什麽才出的門……
顧晚舟蹙眉，不好意思再看他，出於好意提醒道:“你正常點，我們吃的是正經的飯。”
說罷，她拎了拎小皮包，先行下樓。
李念沈沒太聽明白她的意思，邁著長腿走到鏡子裏，對著鏡中的身影自言自語:“不正經……是因為沒有穿襯衫嗎？”
但已經沒有時間再打扮了呢。
他轉身，緊跟著下樓。
＊
玉春和是蘇城一家百年老店，許禾自知理虧，下了血本請客賠罪。
下午的暴雨導致出租車在澄海路堵了一個多小時，好在她提前打了電話往後延桌，這才能在店內坐上座位。
正在低頭看菜單，喧鬧的人群裏有兩道聲音格外突出。
男聲粗啞，乍一聽讓人有些不適，不過語氣倒是很柔和，反倒襯得回答的女聲帶著點無可奈何的不耐煩。
“他們到了。”
他們？許禾聞聲擡眸。
修長挺拔的身軀在店內人堆裏無疑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再普通不過的純黑色寬大T恤硬是被他穿出一縷散漫的慵懶氣息，身旁的女生說話時，他便一眨不眨地看向對方，白熾燈下的俊美面容似乎都溫柔得模糊了。
美麗的視覺盛宴沖擊力太強，不只是許禾，隔壁好幾桌的客人都不約而同望了過去。
“聞到了一些很辛辣的味道呢。”李念沈不太適應炒菜店內重油重辣的油煙味，不自覺揉了揉鼻子。
顧晚舟敷衍回答:“炒菜當然會放辣椒。”
這個男人一路上跟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一會是為什麽要用那種很大的碗裝菜，一會是他們喝的黑色液體是什麽，像第一次下館子一樣新奇驚嘆。
目光在每個桌子上掃了一圈，她踮起腳朝左側桌子招招手。
下一刻，笑容僵在臉上。
駱宋河怎麽也來了？
“這邊！”許禾同樣揮手示意。
“看到了粥粥的朋友哦。”
顧晚舟還沒說話，旁邊的男人就自作主張牽著她的手走過去。
許禾本來擔心自己帶了男朋友來可能會尷尬，現在問題迎刃而解了，於是明知故問地對著好友挑挑眉:“這位是……”
“我——”
“我男朋友，順路過來的。”害怕某人說出些不該說的，顧晚舟打斷他，完成搶答。
又撒謊，李念沈輕哼一聲。
駱宋河工作了很多個年頭，加之汽車維修行業不乏能見到一些富人，他輕易就辨別出對面坐著的男人身價不凡。
“剛下班嗎？”他若無其事試探道。
許禾八卦癮激增，附和:“是啊是啊，粥粥你是去接自己心上人下班了吧？”
“在哪裏工作啊？”
“國際中心。”李念沈率先出擊。
“國際中心……不是在地鐵的另一邊嗎？”許禾思索了會，恍然大悟，“這哪裏順路了啊，你特意帶家屬過來的唄？”
顧晚舟:……
她橫了一眼讚許頷首的男人，狡辯道:“不是，他剛好在玉春和附近出外勤。”
國際中心一帶是高新產業區，駱宋河心領神會，拿來菜單摟了摟女友的肩膀，“先點菜吧。”
許禾接連應下。
另外一張菜單遞到他們這邊，顧晚舟沒心情點菜，視線在對面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她很想知道許禾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湯，忘記駱宋河和性感女服務員的聊天記錄嗎？怎麽又如膠似漆了。
“粥粥想吃綠豆冰沙嗎？”李念沈旁若無人地捏了兩下她鼓起來的臉頰，不太放心地說，“這些菜看起來都很辣呢。”
“你不吃辣嗎？後面幾頁有清淡點的蔬菜。”許禾熱心腸地建議。
顧晚舟狐疑地瞥他，印象裏他做的菜也不全是不放辣椒的吧。
見她正在看著自己，李念沈認真回答:“我不怎麽吃辛辣的食物，粥粥愛吃的幾道我才去學了。”
“哇……”許禾誇張地起哄。
男人茶裏茶氣地瞟瞟她。
顧晚舟肯定他就是故意來這麽一下，表演欲望極其旺盛，懶得搭理他直接點了幾道特辣的炒菜。
李念沈一言不發接過菜單，弱弱補上一道油淋青菜。
被打擊到，後面他沒有再出聲，也沒吃菜，只坐在一旁沈默地傾聽他們的對話。
“你過去看看駱宋河要不要幫忙。”顧晚舟推了推旁邊男人的大腿，試圖將他支開。
李念沈一動不動，對與她無關的事情不太感興趣。
“等會我們就回家。”她只好放出鉤子誘惑。
魚兒咬鉤，起身往門外走過去。
意圖太過明顯，等兩個男人都離開後，許禾先行張口:“想問就問吧，沒關系。”
顧晚舟不打算藏著掖著，直入主題:“上次的事情你忘了嗎。”
許禾低眸，手裏的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碗裏的飯，擡眼看了看她的臉色，重新低頭:“他和我解釋過了，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有發生實際性的事情，我可能需要豁達一點。”
“什麽叫嘴上說說啊？什麽又叫豁達啊？？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他說得多難聽。”
許禾灌進半杯橙汁，鼓起勇氣與閨蜜對視:“粥粥，你一直是我大學裏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我和駱宋河的事情你別勞心費神了，我也不想因為再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沒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她放下筷子，恨鐵不成鋼地想要敲醒她，“許禾，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包括你覺得他對你的好，如果他真的是你嘴裏說的那樣，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樣！”
臨桌的一對情侶被這句大吼嚇了一跳，不約而同望向她們這邊。
許禾咽下喉間的酸澀，解釋:“粥粥，你男朋友對你很好不代表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這樣，還有很多比駱宋河更糟糕的，他答應過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顧晚舟一時間說不出話，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後反問:“你鐵了心要和他在一起？”
許禾沈默不語，夾起一塊辣炒雞肉放進她碗裏。
這頓晚飯以不歡而散收尾。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想著這件事，對於李念沈拋來的話沒怎麽用心聽。
答非所問幾次後，男人識趣收聲。
看出她心情不好，李念沈晚上也沒有再纏著她，兩人早早睡下。
半夜，顧晚舟被窗外突然炸開的一道悶雷驚醒。
她下意識往身側縮，觸及到對方滾燙的手臂時，睡意瞬間消散。
摸黑打開臺燈，他的半張臉埋在枕頭裏，水潤的唇瓣現下幹得開裂，臉頰和眼皮透著發燒特有的通紅，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脆弱許多。
“李念沈……”顧晚舟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李念沈朦朧睜開眼，喉嚨啞得生疼，“粥粥想喝水嗎？”
顧晚舟制止他起身的動作，手背探向他的額頭，“你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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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舟對著鏡子整理被揉皺的裙擺, 目光不經意飄向右下角正垂著腦袋發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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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咳一聲, 換來對方幽幽看過來的眼神——
充滿哀怨和失望的一瞥。
“我吃飯的地方附近好像有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她有點心虛, 試圖緩解冰凍的氛圍，”你想吃的話我可以順路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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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舟覺得我上次做的蛋糕不好吃嗎？”他頓了頓, “也是呢, 粥粥的朋友比我重要很多, 那和他們去吃吧。”
前言不搭後語, 毫無邏輯的兩句話，顧晚舟想不通他怎麽會用“也”這個字來連接, 拋開雜七雜八的念頭, 她繼續哄道：“我感覺和你吃更有意思。”
李念沈眼底重新燃起希望, 快步上前從背後抱住她的身體, “那不出去了可以嗎？晚餐我做你愛吃的菜。”
眼見又要繞回到最開始的話題, 顧晚舟緊急打住：“已經和她約好了，不能反悔的。”
”那晚舟為什麽不能答應我？“李念沈急切地將她轉過來面朝自己, 像在向客戶推銷商品的銷售人員，“很簡單哦, 以後只要讓我陪著粥粥就可以，我會做很多的事情......”
額心相觸, 她輕易就能看見對方眼睛裏可憐巴巴的討好，她聯想到高中時期偶遇過一只躲在屋檐下被雨水淋濕的小狗狗, 它撕咬著她的褲腿，想讓自己帶它回家。
顧晚舟不能也無法答應他。
不離開這種承諾過於鄭重，雖然她有點沈迷於對方的漂亮臉蛋、美好肉/體，和多數時候都能算得上不錯的性格，但她目前沒打算讓自己陷入情感桎梏。
畢竟，他們暫時還只是床搭子的關系，沒有實際發生什麽，她也沒必要為之負責任。
要是答應了，按照他的性格，以後肯定把這句話奉為圭臬每天在她耳邊念叨……
“下次再說吧，我該出門了。”
已經六點多，再耽擱下去到許禾那邊菜估計都要涼了，顧晚舟拿開環在腰間的大手，準備下樓。
一般情況，下次再說就是沒有下次。
男人紅潤的唇瓣像被一陣寒風刮過，立即失去了血色，他戀戀不舍松開手，頹廢地微點下頭，然後，以一種非常僵硬的姿勢挪回床邊。
顧晚舟竭力忽略掉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罪惡感。
她記得他的生日、送他生日禮物，還時不時安撫他不穩定的情緒，那李念沈用身體來回報一下自己受累的心靈也很正常吧？
幹嘛非要弄得受了很大委屈一樣？！
在寸步不離的視線中，顧晚舟擰動門把手，即將合上身後的臥室門時，她重重嘆了聲氣。
“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吃——”
剩下的“飯”字沒機會說出口，她被撲過來的男人一把薅住，一米九的高大軀體差點把她壓垮。
李念沈貪戀地嗅著對方頸間的馨香，她的味道，和一部分他的，融合在一起，如同某種特殊的交/合過的標記。
“晚舟……”他細細品嘗這兩個動聽的詞匯，像泡在蜂蜜罐子，甜得眩暈。
黏糊糊輕喚蹭著她的耳根，手心被溫熱幹燥的指腹打圈揉按，酥酥麻麻的顫意很快令顧晚舟兩腿發軟。
顧晚舟穩住氣息，義正言辭拒絕他的性/暗示:“好了，我們現在得出發，已經很晚了。”
“唔……”李念沈後退半步，離開對方軟綿綿的身體。
桃花眼潮濕水亮，冷白俊美的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欣喜而魅惑地直勾勾望向她。
這是什麽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做了些什麽才出的門……
顧晚舟蹙眉，不好意思再看他，出於好意提醒道:“你正常點，我們吃的是正經的飯。”
說罷，她拎了拎小皮包，先行下樓。
李念沈沒太聽明白她的意思，邁著長腿走到鏡子裏，對著鏡中的身影自言自語:“不正經……是因為沒有穿襯衫嗎？”
但已經沒有時間再打扮了呢。
他轉身，緊跟著下樓。
＊
玉春和是蘇城一家百年老店，許禾自知理虧，下了血本請客賠罪。
下午的暴雨導致出租車在澄海路堵了一個多小時，好在她提前打了電話往後延桌，這才能在店內坐上座位。
正在低頭看菜單，喧鬧的人群裏有兩道聲音格外突出。
男聲粗啞，乍一聽讓人有些不適，不過語氣倒是很柔和，反倒襯得回答的女聲帶著點無可奈何的不耐煩。
“他們到了。”
他們？許禾聞聲擡眸。
修長挺拔的身軀在店內人堆裏無疑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再普通不過的純黑色寬大T恤硬是被他穿出一縷散漫的慵懶氣息，身旁的女生說話時，他便一眨不眨地看向對方，白熾燈下的俊美面容似乎都溫柔得模糊了。
美麗的視覺盛宴沖擊力太強，不只是許禾，隔壁好幾桌的客人都不約而同望了過去。
“聞到了一些很辛辣的味道呢。”李念沈不太適應炒菜店內重油重辣的油煙味，不自覺揉了揉鼻子。
顧晚舟敷衍回答:“炒菜當然會放辣椒。”
這個男人一路上跟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一會是為什麽要用那種很大的碗裝菜，一會是他們喝的黑色液體是什麽，像第一次下館子一樣新奇驚嘆。
目光在每個桌子上掃了一圈，她踮起腳朝左側桌子招招手。
下一刻，笑容僵在臉上。
駱宋河怎麽也來了？
“這邊！”許禾同樣揮手示意。
“看到了粥粥的朋友哦。”
顧晚舟還沒說話，旁邊的男人就自作主張牽著她的手走過去。
許禾本來擔心自己帶了男朋友來可能會尷尬，現在問題迎刃而解了，於是明知故問地對著好友挑挑眉:“這位是……”
“我——”
“我男朋友，順路過來的。”害怕某人說出些不該說的，顧晚舟打斷他，完成搶答。
又撒謊，李念沈輕哼一聲。
駱宋河工作了很多個年頭，加之汽車維修行業不乏能見到一些富人，他輕易就辨別出對面坐著的男人身價不凡。
“剛下班嗎？”他若無其事試探道。
許禾八卦癮激增，附和:“是啊是啊，粥粥你是去接自己心上人下班了吧？”
“在哪裏工作啊？”
“國際中心。”李念沈率先出擊。
“國際中心……不是在地鐵的另一邊嗎？”許禾思索了會，恍然大悟，“這哪裏順路了啊，你特意帶家屬過來的唄？”
顧晚舟:……
她橫了一眼讚許頷首的男人，狡辯道:“不是，他剛好在玉春和附近出外勤。”
國際中心一帶是高新產業區，駱宋河心領神會，拿來菜單摟了摟女友的肩膀，“先點菜吧。”
許禾接連應下。
另外一張菜單遞到他們這邊，顧晚舟沒心情點菜，視線在對面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她很想知道許禾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湯，忘記駱宋河和性感女服務員的聊天記錄嗎？怎麽又如膠似漆了。
“粥粥想吃綠豆冰沙嗎？”李念沈旁若無人地捏了兩下她鼓起來的臉頰，不太放心地說，“這些菜看起來都很辣呢。”
“你不吃辣嗎？後面幾頁有清淡點的蔬菜。”許禾熱心腸地建議。
顧晚舟狐疑地瞥他，印象裏他做的菜也不全是不放辣椒的吧。
見她正在看著自己，李念沈認真回答:“我不怎麽吃辛辣的食物，粥粥愛吃的幾道我才去學了。”
“哇……”許禾誇張地起哄。
男人茶裏茶氣地瞟瞟她。
顧晚舟肯定他就是故意來這麽一下，表演欲望極其旺盛，懶得搭理他直接點了幾道特辣的炒菜。
李念沈一言不發接過菜單，弱弱補上一道油淋青菜。
被打擊到，後面他沒有再出聲，也沒吃菜，只坐在一旁沈默地傾聽他們的對話。
“你過去看看駱宋河要不要幫忙。”顧晚舟推了推旁邊男人的大腿，試圖將他支開。
李念沈一動不動，對與她無關的事情不太感興趣。
“等會我們就回家。”她只好放出鉤子誘惑。
魚兒咬鉤，起身往門外走過去。
意圖太過明顯，等兩個男人都離開後，許禾先行張口:“想問就問吧，沒關系。”
顧晚舟不打算藏著掖著，直入主題:“上次的事情你忘了嗎。”
許禾低眸，手裏的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碗裏的飯，擡眼看了看她的臉色，重新低頭:“他和我解釋過了，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有發生實際性的事情，我可能需要豁達一點。”
“什麽叫嘴上說說啊？什麽又叫豁達啊？？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他說得多難聽。”
許禾灌進半杯橙汁，鼓起勇氣與閨蜜對視:“粥粥，你一直是我大學裏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我和駱宋河的事情你別勞心費神了，我也不想因為再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沒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她放下筷子，恨鐵不成鋼地想要敲醒她，“許禾，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包括你覺得他對你的好，如果他真的是你嘴裏說的那樣，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樣！”
臨桌的一對情侶被這句大吼嚇了一跳，不約而同望向她們這邊。
許禾咽下喉間的酸澀，解釋:“粥粥，你男朋友對你很好不代表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這樣，還有很多比駱宋河更糟糕的，他答應過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顧晚舟一時間說不出話，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後反問:“你鐵了心要和他在一起？”
許禾沈默不語，夾起一塊辣炒雞肉放進她碗裏。
這頓晚飯以不歡而散收尾。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想著這件事，對於李念沈拋來的話沒怎麽用心聽。
答非所問幾次後，男人識趣收聲。
看出她心情不好，李念沈晚上也沒有再纏著她，兩人早早睡下。
半夜，顧晚舟被窗外突然炸開的一道悶雷驚醒。
她下意識往身側縮，觸及到對方滾燙的手臂時，睡意瞬間消散。
摸黑打開臺燈，他的半張臉埋在枕頭裏，水潤的唇瓣現下幹得開裂，臉頰和眼皮透著發燒特有的通紅，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脆弱許多。
“李念沈……”顧晚舟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李念沈朦朧睜開眼，喉嚨啞得生疼，“粥粥想喝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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